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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文学 | 郑德宏:保家卫国,戎马一生

    2022-05-04 来源: 区文化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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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万物中,只有一种花可以羞杀百花,那便是菊。菊不娇不媚不淫不贱,却留得“清白在人间”。

      人世间,只有一个人配称“菊”,那便是崔与之。崔与之敢当敢为敢拼敢搏敢为天下先,救国救民于水火,戎马一生,真正做到名垂青史。

      那年那月那日。秋天,菊花盛开时节,在美丽的增城,我拨开太平盛世的和煦阳光,顺着历史的迷雾逆行,朝南宋进发。最后,我看见了菊花台,菊花台上的“菊”。

      一个人的历史是一个朝代的历史。一个人的脊梁是一个朝代的脊梁。

      崔与之是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,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扛起了一个国家的命运。崔与之出生于公元1158年,当他一睁开眼睛,看到的便是南宋动荡的时局。当时的崔与之断断不会知道,正是从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,历史就是已赋予他使命:他必须戎马一生,肩负保家卫国重担。

      崔与之在增城长大,自幼知民间疾苦,埋下一颗忧国忧民的种子。但在当时,要成就大事业,惟考取功名莫属。为了理想和信念,崔与之不负少年志,发奋读书,深得乡人爱戴。至32岁时,家境贫困的崔与之终于迈出人生第一个大坎:在友人的资助下,毅然离家,步行四千里,到临安入太学读书。入学后,崔与之苦读,“三年不涉足街市”而轰动临安城。后人评价他“富贵不能淫,清白照一世”,正是与他当时的修炼不无关联。

      南宋绍熙四年,35岁的崔与之高中一甲进士,一举成为广东由太学取士的第一个人。朝廷即受任广西浔州司法参军。从此,崔与之与一个国家的安危捆绑在一起,开始了他一生漫长的戎马生涯。

      崔与之是一个真正的军人。他一生为百姓的安危、国家的安危转战南北,累建奇功。纵观历史,他虽没有“马革裹尸还”,但他78岁登上城门与摧锋军决战的英雄史迹,足可以惊天地,泣鬼神。

      崔与之的军事才华是十分出众的。在军事上,他主张建设兵精粮足之区,巩固后方,以御外战。嘉定六年,金兵南侵,朝野震动。宋宁宗破格起用崔与之为淮东路军政长官,崔与之即赴扬州城,发动军民固边防守,大胆收容逃荒饥民,增强地方民兵力量,使金兵止步于淮东边境。五年后,崔与之离任扬州时,军民遮道挽留。对于历史来说,这不仅是一个事件,更是事件里体现出的深刻内涵:即鱼和水的关系。

      崔与之最大的功绩是抵御外敌侵犯,他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战事中奔波。嘉定十二年初,金兵侵犯西和州,四月兴元军反叛,董居谊,聂子述两任置制使先后弃职逃跑,四川局势危急。崔与之再次受命危难,率四路川军,决野于蜀道。

      公元1220年,嘉定十三年,一支精良的部队出现在蜀道上,飘扬的旗上印着醒目的“崔”字。而此刻,崔与之正精神抖擞地骑在马背上,大有“风潇潇蜀道寒,壮士一去不复还”的英雄气概。

      崔与之入川后,首先以人为本,稳定民心,其次调整粮食征购措施,发展边境贸易,很快安定了川蜀边境。

      崔与之是一个军人,同时也是一个词人。他填词就像他指挥三军一样,气吞山河。“万里云间戍,立马剑门关。乱山极目无际,直北是长安,人苦百年涂炭。鬼哭三边锋镝,无道久应还。手写留屯奏,炯炯寸心丹。对青灯,搔白发,漏声残。老来勋业未就,妨却一身困。梅岭绿阴青子,蒲涧青泉白石,怪我旧盟寒。烽火平安夜,归梦到家山。”

      嘉定十六年六月,川蜀剑门关,崔与之写下这首著名的词的时候,长叹了一声。

      崔与之的这首词是格调高昂的杰作,后被誉为“粤词之祖”,开岭南一代词风而传颂千古。他的门生、探花李昂英侍郎更认为“崔清献公剑阁赋长短句,卷妻爱君忧国,遑恤身图此,意类《出师表》。”毛泽东视察广东时也十分欣赏此词,亲自挥毫书写这首《水调歌头 题剑阁》。

      我想,倘若崔与之生在抗日战争年代,毛泽东恐怕也会写下“谁敢横刀立马,惟我崔大将军”的言语来。

      也就在写下《水调歌头 题剑阁》的第二年,崔与之离开任职五年的四川,回京任礼部尚书。川人称这位德高望重的统帅为“治蜀贤臣”与“西蜀福星”。但崔与之离任之后,金兵复又大举进攻。蜀乱则天下乱,南宋的大好河山岂是一人之力能固?崔与之纵有千般爱国心,断断还不是“望国兴叹”!

      此乃题外话。

      崔与之戎马一生,他为保住南宋破碎的河山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他的一生是忧国忧民的一生,是爱国主义的一生。

      尤其是晚年,崔与之以菊自喻,又书“老圃秋容淡,寒花晚节香”于家门,理宗闻知,亲书“菊坡”赠之。端平年间,朝廷诏任“参知政事”,拜“右丞相兼枢密使”,但他却前后七辞“参知政事”,十三次辞任丞相。嘉熙三年六月朝廷准他以右丞相之职致任。当年十一月,崔与之辞世,理宗封号“南海郡开国公”,谥“清献”。至此,崔与之结束了金戈铁马的一生。

      在历史的宝鉴中,崔与之是增城最受人尊敬的历史人物。当年宋宁宗赵扩评崔与之“卿道德足以镇浮,智识足以制变赋宽四蜀,民气顿苏,尘靖三边,军声益振。使朕无西顾之虑,而风动中原之遗系,卿之功。”元爱国将领文天祥也这样评崔与之:“菊坡翁成德清风跨映一代。”

      历史早已化作尘埃。当时间顺流至950年后的今天,在崔与之的故乡——增城中新镇,我却真真切切地看见了“菊”,抑或梦见了“菊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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